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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e Afraid, then go straight 72

 

 

        後來的事毫不複雜,療傷,處理後續事務。

        那個家族終於徹底灰飛煙滅,同樣遭殃的還有與之同盟的其他家族。素來避免家族間直接血鬥的彭哥列第十代首領,帶著熊熊的怒火,與加百羅涅一起,用雷厲風行的態度迅速掃蕩了半個黑手黨世界,一時之間風聲鶴唳。那段時間彭哥列的敵對家族個個膽戰心驚,深怕一個不小心便會引來滅族之災,而彭哥列第十代一直為人所議論的,行事太過溫吞導致無法使手下信服這點,倒是在這之後消亡了好一段時間。

        並不是因為對方太過心軟,而是因為還沒真正觸到對方的逆鱗,這次雷歐以及其同盟的下場,就是個很好的借鏡。也告知了因這陣子的動盪而蠢蠢欲動的野心家,現在並不是個好時機。

        而加百羅涅,對敵人從不手下留情的加百羅涅,這次的確損傷慘重,連首領也重傷入院,但總的來說,一般而言這種規模的衝突,就算兩敗俱傷也不奇怪,在雙方衝突的期間,加百羅涅甚至一度處於劣勢,現在煙消雲散的卻是差點把加百羅涅逼入絕境的一方。雖然加百羅涅雖然看上去也損失不小,但實際清算下來,人員的耗損只佔了相對少的比例,也沒有無法恢復的損害。在外人看來,加百羅涅首領的確失去了幾個得力部下,自己也入院療養,但一切正常運轉,是非常了不起的成果。

        當然,那是在外人眼裡。加百羅涅本身對外一字不提,也沒有擴大宣揚這次的勝利,幾乎沒有表現出屬於勝利者的驕傲。

的確,犧牲不大,但打擊卻不小。

阿綱站在一間病房外,敲了敲門後便推門進入。與病房同樣潔白的床上,一個金髮男人背靠著枕頭坐臥其上,望著窗外,好像在沉思著什麼。金髮因為照射進房間的陽光而閃閃發亮。

        注意到有人進了房間,他回過頭來,揚起一個溫和的微笑,「是阿綱啊,都處理好了嗎?」

        「迪諾先生。」彭哥列第十代首領走到迪諾身旁坐下,「抱歉,過了這麼多天才能再來……身體還好嗎?現在坐起來沒問題?」

        「沒事,整天躺著才更累。」迪諾體貼的回應:「這陣子真的辛苦你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阿綱小心翼翼的打量了會迪諾的神色,漸漸放下心來。

        雖然神色依舊因為疲倦及傷痕而顯蒼白,但眼神非常清澈,這段時間一直環繞在他身旁的那份抑鬱及煩躁已經消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 太好了,是一直以來的迪諾先生。阿綱暗暗鬆了口氣。

        對方開口,可能是剛好,也可能是看透了阿綱的想法,「抱歉,讓你擔心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唉?沒有啦。迪諾先生才是,真的是辛苦了。」阿綱有些臉紅,也有些抱歉,「而且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啊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「別這麼說,那些本來就是加百羅涅的問題,彭哥列完全可以不用理會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怎麼可以!而且……都是雲雀學長……」阿綱收住聲音。他不確定現在能不能談起這個話題。

        迪諾閃耀的眼瞳暗了暗,但也僅只於此,他接著開口:「恭彌還好嗎?」

        「雲雀學長沒事,他的傷不嚴重,只是因為太疲勞所以多躺了幾天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嗯。沒事就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 病房一時之中安靜了下來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 雲雀恭彌在床上躺了兩天。身上的傷並沒有重足以讓他臥病不起,只是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,這段時間下來所累積的疲倦,饒是非人般強悍的雲之守護者都有些吃不消。所有事情終於告一段落,雖然還有些後續處理問題,但那也已經不屬於雲之守護者的工作範圍了。

        迪諾的情況比較嚴重,不提別的,光是身上挨了一槍又骨折,再加上疲勞等原因,一躺下去足足用了三天才醒來,直到躺足了整個禮拜恢復過來,也幸好子彈沒有打到內臟或致命處,否則能不能清醒都會成為未知數。

        迪諾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,便是詢問加百羅涅的損失以及思索該怎麼補償家人,接著指示部下們與彭哥列聯手,把剩下的敵人剿滅。

        至於雲雀,醒來後直接踩下床,揪住門口的護士詢問迪諾和珍娜的狀況,在得知迪諾沒有大礙而珍娜已經離去的回答時,只是沉默以對,也沒什麼表情,轉過頭不再開口,把所有人都拒之門外,只在院方的要求下,多待了三天便出院。

        珍娜最後沒有撐過去,在送醫途中便幾乎沒了呼吸,抵達醫院不久後便失去生命跡象,珍娜沒有任何活著的家屬,於是羅馬利歐代替了她的家人,請求醫院不要進行急救。「再怎麼救,她也不會回來的。」羅馬利歐當時只是對在場持反對意見的人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,而這迪諾在事後得知時,也沒有任何責備,平靜地接受了。

「是啊,她不會再回來了……」不管是回加百羅涅,還是這個世界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 出乎阿綱意料之外,雲雀並沒有怎麼去探望迪諾,即使是在知曉男人已經恢復意識之後。至少在阿綱所知的範圍中,只有一次。

        迪諾躺在床上養傷的那個星期,大多時間都在沉睡,即使清醒也總是很快就犯睏,閒暇時間便望著窗外。那次阿綱輕輕敲過門後沒有回應,正打算悄聲離開時,門從內側打開,雲雀恭彌從裡面走出,給了他名義上的首領一個冷冷的眼神後便轉身離開。

        在那之後,阿綱便再也沒有看到對方出入那間病房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 「迪諾先生,我今天是來向您道別的,我們明天早上就會回日本,畢竟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「嗯,謝謝你。」迪諾還得再躺個一陣子,而過幾天會先轉回加百羅涅的醫院。「抱歉我不能去送行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雲雀學長也會……跟我們同行。」

        迪諾沒有什麼反應,只是冷靜地回道:「我知道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迪諾先生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嗯?」

        「這樣好嗎?」澤田綱吉問得忐忑。

        倒是迪諾笑了,反問:「有什麼不好的?」

        「也不是不好,就是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「沒有問題就好,不是嗎?」

        「好吧,如果迪諾先生覺得沒有問題的話……」阿綱起身準備離開。

        「阿綱,」迪諾叫住那位出自同一個老師的兄弟,依然用他特有的溫柔嗓音和微笑:「麻煩幫我向恭彌道別吧,也替我說聲抱歉,沒辦法去替他送行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謝謝。」

        離開病房,澤田綱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,「好像不管怎麼做結果都一樣……怎麼辦啊……」這次他仰賴已久的老師沒有跟來,雖然就算來了,阿綱也不覺得他會插手管這種事。

        總不能每次有什麼事情都是我吧?偶爾也該自己動動腦袋了,蠢阿綱。想起里包恩用了一句話就直接打發了他,阿綱不禁懷疑他的老師早就猜到真正麻煩的是雲雀和迪諾,所以才兩手一攤通通交給他處理。

        「其實只是嫌麻煩而已吧,里包恩那傢伙……」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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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淮 諾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